许欣兰走出小院时,张来福正摘了满背篼的杨槐花。
一眼看到了许欣兰身后的江妈妈,吓了一跳直接从树上往下掉。
“小心!”许欣兰和江妈妈异口同声,惊出一身冷汗。
好在,张来福手快抓住了一枝树干挂在了上面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这么淘气,摘点花不打紧,你若是摔了可怎么得了。”江妈妈连忙上前将他抱了下来。
“我摘花你不骂我吗?”张来福想这个或许就是这间屋的主人了。
早知道是有主人的树,他就不贪心了早早的摘了跑了也省得被人逮个正着。
“花又没什么用,你要随时都可以来摘,但是有一点,摔了可不能怪我们。”江妈妈笑道:“下次小心点,可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的。”
张来福眨巴着眼睛,这个婶子还真是好脾气。
“多谢江妈妈了。”人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交不了差的是她,许欣兰是真的感激。
“许姑娘客气了。”连自家老爷都推崇的人她怎么着也得敬着三分:“许姑娘,后会有期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事情谈好了,花也摘了不少,回家。
离开河湾到了小山岗上,张来福才敢说话。
“小兰姐姐,你认得那个主人啊?”
“之前不认识,以后就熟悉了。”许欣兰笑道:“就像你们家也一样啊,我之前不也不认得,现在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了。”
张来福才不想她当什么好朋友,想她当大嫂!
咦,大哥怎么没有来?
他居然骗了我!
“江妈妈说了,以后你要槐花随时可以去摘。”许欣兰道:“你要摘槐花的时候记得喊我,我也要摘一些的。”
这次只摘了两三斤,拿回家烙饼吃。
有这样的借口,她去河湾就名正言顺了。
回到家,许欣兰将槐花交给了做饭的刘氏,自己跑去找了莫氏。
“母亲,您说这桩生意接不接?”许欣兰没说小院子作报酬的事。
没有成功之事暂时不能说出口,省得太失望。
“绣一张绣帕是绣,绣一个屏风也是绣,可以接下来的。”莫氏又怎么不知道绣一个屏风的报酬肯定很丰厚。
“可是我怕时间来不及,只有一个多月了。”
“你忘记了我们家这么多只手?”
莫氏想,既然是贺寿的,那就绣一个松鹤延年,当年莫府祖母七旬大寿的时候,自己也用心绣了一幅。
只不过,当年她待字闺中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足足用了一年功夫。
形式所逼,没有更多的时间容她们仔细去打理,那就几人一起联手。
“一个绣松树一个绣花一个绣鹤一个绣字,正合适。”余下的两人就洗衣煮饭做家务,许欣兰依然可以腾出手做她的事。
“如此,我明天就回复韩掌柜,倒是要辛苦母亲和姐姐们了。”
“四丫头,我们是一家人,以后这些客套话都不要说了。”
嘿嘿,许欣兰也只是顺口而已。
刘氏将杨槐花烙了饼,想着有些日子没吃肉,油放得多一些。
“真香。”许欣兰洗了手就去抓,当然没忘记给自家亲娘一个。
“我……”齐氏话没说完,就捂着嘴跑远了。
“娘……”许欣兰大惊连忙跟了上去:“娘,您怎么了,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?我让江大叔帮您请个大夫!”
有小弟生病没了的事在前,许欣兰简直怕风吹草动。
“没事没事儿,我只是闻着油有些闷,想吐。”干呕了一会儿,齐氏眼泪都给搞出来了,还安慰着女儿:“你快去吃吧,我不想吃,我只想吃咸菜,还没有没?”
闻不得油,想吃咸菜,又干呕,这症状……?
刘氏看向莫氏,莫氏点了点头。
她惊得手上的碗都打翻在了桌上。
“娘。”许欣佳连忙帮她擦。
几个姑娘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但是莫氏和刘氏看向齐氏的眼神完全不同了。
心里有酸楚,又有一丝丝的希望。
齐氏略感尴尬。
“对不起,大约是我昨天胃子着了凉不舒服影响你们用膳了。”齐氏还是那个齐氏,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“灵儿,你什么时候换洗的?”莫氏并不觉得这事儿要避着几个女儿。
什么意思?
齐氏听闻愣了一下,然后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莫氏。
“姐姐,婢妾……”来到这个村子有七十三天了,她一次都没有换洗过。
“这是好事。”莫氏眼泪都要流下来了:“但是,也可能是坏事。”
许欣兰眨巴着眼睛,她们打什么哑谜。
许欣仪和许欣月则是屏住了呼吸看向莫氏。
许欣佳已经从娘惊愕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