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段砚直的小叔,段绥礼极尽所能,与韩庭彰之间进行了一场交锋对话。
“大段!咱们两个明人不说暗话,叫你大侄子放手吧。”韩庭彰霸气隐隐,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,所到之处,两名警卫员随身。
韩家祖上是达官显贵家族,先祖曾一度官拜‘封疆大吏’,家族实力雄厚,人脉资源丰富。
韩家老大韩庭彰早已是上京军区一把手,负责上京防务。
是以,韩家乃官宦之家也是实至名归。
但段绥礼既然亲自来了,又怎会空手而归?
他拿出外表图案颇具迤西风情的烟盒,倒出一根烟送到韩庭彰面前,“试一下我们滇西味儿最醇的烟!”
韩庭彰颔首,抽出一根烟,借着段绥礼摁燃的打火机,顿时,两个男人便是吞云吐雾。
边抽烟,韩庭彰精锐眼眸微微眯起,斜睨着段绥礼。
他深知,段砚直特地叫他小叔过来与他谈,定然会不会叫他讨着好。
段氏家族本就是云省最为显赫的家族,族中世代有人做官,更为出名的是段氏家族经过百年发展,打造了迤西三大商帮之首的洪泰商帮,财力雄厚。
其家族在云省兴盛了百年之久,成为当地世人敬仰的“大段”家族。
段家洪泰商号的经营以降低成本、注重信誉、信息灵通见长,并且垄断了滇西的石磺贸易,开创了滇西商人以矿产赚外汇的先例。
所以,段绥礼是在滇西横行无阻的风云人物。
军中又有大侄子段砚直稳坐第一把交椅,段家可谓是迤西当之无愧的‘第一家族’。
眼看着一根烟快要燃到过半,韩庭彰率先开口:
“你这样突然过来跟我谈,我们两个谈什么?”
段绥礼从容落座,优雅的让身躯窝进椅子里,嘴里轻吐一口轻薄雾气,弹着烟灰,“前几天,我父亲生病,大侄子回家看他爷爷,我也才听说他喜欢紫如这事。”
“原本这件事与你我毫无干系,对吧?”段绥礼温润一笑,继而说道:“我这大侄子啊,万年不动春心,你也看到了,大嫂为了阻拦他们两个,都追到这里来拆散他们。”
“我弟妹心里装的是我弟弟韩随境,即使偶尔觉得你大侄子给了她一种别样的情感,我想,一定抵不过弟妹与韩随境之间的深情厚谊。”
“这事你我都说不准,不过我好像听说,紫如当面拒绝了随境两次,亲口说对他的感情已经放下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韩庭彰强势否认,烟头被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面磕了磕,话锋一转,说道:“你是不是还没听说过当年两个为什么订婚?”
“你说。”段绥礼神情温润,经过翩翩岁月的洗练,为这种温润,淬上了一层坚冰。
他似乎听见了大侄子心碎的声音,已然能预料到,大侄子这次怕是要被彻底拒绝。
但他不动声色的,依旧维持段家男人的体面。
韩庭彰眉宇间渐渐舒展,沉入往事回首。
“当年,我们三兄弟年龄都还小,家里有个远房亲戚住在龙王村,龙王村又是海边渔村,那年夏天,我们三兄弟跟着亲戚去龙王村过暑假。”
“到了龙王村,每天写完作业,我们和村里小孩一起到海边疯玩。也是那次,幼小的随境见到了王家闺女,那时候,弟妹虽是村里小姑娘,样貌却十分出众,性子也温柔,一来二去,和随境也熟悉了。”
“我父母后来到龙王村接我们回家,回城那天,韩随境便央求父母,允许他们订婚……”
段绥礼复杂的目光,对上韩庭彰的,“我只晓得随境与未婚妻退婚一事,倒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之间竟这么小就定下终身。”
“我们三兄弟,我性子老成,老三性格稍微活泼一些,就数二弟韩随境,从小就端着沉稳内敛的样子,可能那时候,他们两个就彼此许下了终身。”
顿了顿,韩庭彰嘴边浮上一抹轻笑,“我爸妈非常喜欢我弟妹,所以经常接她去韩家小住,但是你也晓得,我奶奶是希望两家即使门不当户不对,至少弟妹不能与韩随境之间有太大的差距。”
“后来韩随境从军后,回家的时间变的越来越少,每次在电话中还是照样叮嘱弟妹学习,可是后来,听说弟妹也不太愿意学习,高中都不想读,奶奶很失望……”
听到此处,段绥礼大约猜到,当年王紫如退婚的真实原因。
除了肚子里面已经有了韩随境的骨肉,而又不想继续被韩家人逼着上进,所以宁可退婚,随便找个男人嫁。
但是很显然,韩家对王紫如的了解还停留在五年前,依然以为嫁去乡下的王紫如,还是不求上进!
他们并不知道,如今的她,在乡下过着最艰苦的生活,并没放弃上进,暗中积蓄力量,即使是他这位段家当家人也不敢小瞧她。
“有趣。”段绥礼心里暗暗好笑。
他似乎发现了王紫如在极力隐藏锋芒。
这种媳妇,对段家而言可遇而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