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的能人异士不少,找一个极为擅长模仿笔迹的,对定国公府来说不是难事。
让庄雨眠这个贱妇陷害她!
她就是要坐实对方的罪名!
就是要让良妃有口难辩!
“白纸黑字,证据确凿的事,你都能说成有人陷害你?”
柳贵妃望着良妃冷笑了一声:“本宫从前怎么不知道,良妃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。这脸皮,只怕堪比城墙了吧!”
沈知念差点忍不住笑出来。
柳贵妃这嘴……还真是毒啊!听得人心里暖暖的。
良妃并没有慌乱,望着帝王继续道:“陛下,世间擅模仿笔记之人,并非没有。这封信,是有人伪造的。”
柳贵妃嗤笑道:“你说是别人伪造的,就是别人伪造的?”
“照你这么说,任何做了恶事的人,被人搜出白纸黑字的证据,都可以说证据是人伪造的。”
“总之不管怎么讲,什么事都与你无关,你最清白,最无辜是吧?”
良妃被怼得不轻,但还是坚定道:“陛下,清者自清。有些事臣妾没有做过,就是没有做过。”
如果庄家在朝堂上一直安安分分,良妃说这话,南宫玄羽确实会信几分。
但她母家的人,也参与了近日的立皇贵妃之争,要南宫玄羽相信,良妃真像她表现出来的,对后位没有一丝野心,可能么?
比起空口白牙,帝王当然更相信实质性的东西:“贵妃所言有理。”
“若任何做了恶事的人,都说自己写的信,是他人伪造的,世间岂不是没有奸人了?你既这样说,有何证据?”
良妃看向了柳贵妃:“敢问贵妃娘娘是在何处发现的这封信?送信之人又是谁?”
没做过的事,就是没做过。
她不信,真有人可以把假的说成真的。
柳贵妃就等着良妃问这句话呢!
每个朝代的规矩不同。
有些严苛的朝代,不管是妃嫔还是宫人,都不允许往宫外写信。
有的朝代虽然可以,可进出的信件都要被拆开,经过严格的检查。
但大周不一样,在这一点上,规矩比较宽松。送出宫或送进来的物品,宫门的守卫虽会仔细查验,可正常情况下,并不会拆阅旁人的家书。
柳贵妃一直在等待时机。
前几日,良妃确实往宫外送了一封家书,柳贵妃命人将其调换了。所以不管怎么查下去,良妃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“这封信是你的贴身宫女若离,亲自送到神武门,让人带出去的。一应负责人等,皆可查问!”
南宫玄羽沉声道:“传涉事人员过来。”
“是!”
不多时,那日当值的侍卫等,便都到了永寿宫,行完礼道:“……回陛下,回贵妃娘娘,三日前,良妃娘娘确实派人到神武门,想送一封家书出宫。”
“是贵妃娘娘接到消息,将其截了下来。”
柳贵妃看向了南宫玄羽,声音依旧委屈巴巴的:“陛下,是父亲告诉臣妾,近日在朝堂上想捧杀臣妾的,极有可能是庄家的人。”
“臣妾这才截下了良妃的家书。果然发现,她要让她母家的人,继续煽动朝臣,捧杀臣妾与三皇子!”
“陛下,人证物证俱在,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!呜呜呜……”
若离跪在地上,吓得小脸微白,一个劲地摇头道:“不是的!不是的!”
“三日前,娘娘让奴婢送出宫的,只是一封普通家书。怎会、怎会变成这样呢?!”
良妃的眼神幽暗下来。
柳贵妃协理六宫,又有柳太后撑腰,想在宫里调换一封家书,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她输就输在家世不如对方。
柳贵妃冷哼道:“良妃刚才说,这封信是被人伪造的。你现在又说,她让你送出宫的,只是普通家书。”
“好赖话全被你们说尽了,左右你们主仆怎么都是无辜的,做坏事的净是旁人!”
若离被噎得哑口无言,只能慌乱道:“可是真的不是……”
良妃没有再为自己辩解,而是看向了柳贵妃,缓缓问道:“那贵妃娘娘想如何呢?”
柳贵妃挑了挑眉:“哟,你这是承认了?”
良妃喟叹了一声:“事已至此,臣妾承不承认,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。”
“但臣妾实在不愿陛下整日为国事操劳,下朝后还要为后宫的事烦忧。臣妾只想平息这场争端。”
“贵妃娘娘想如何?只要您能消气,臣妾绝无怨言。”
柳贵妃缓缓挺起了脊背,一副胜利者的姿态:“得了!少在这里说得比唱得还好听!成日装模作样,你不累吗?”
“是你做的,就是你做的。你以为说出花来,就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了?”
良妃没有跟柳贵妃争辩,只是垂下眼眸,似乎是认输了:“那贵妃娘娘想如何处置臣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