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关人等,离开此地?
学徒们面面相觑,旋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瞎子莫不是失心疯了?
他不会真的以为能斩了馆主吧?
他们可都是武馆的学徒,此时若是跑了,那馆主还能饶了他们?
轻则逐出师门,重则挑断手筋脚筋,废去所学本领。
这是入武馆时便立下的规矩。
陈胜长叹了一口气,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锵!
杖刀出鞘,化作一道白色的匹练,直取方脸汉子的咽喉!
好快!
方脸汉子大惊失色,连忙挥舞起手中大刀。
噗滋!
鲜血飞溅,陈胜已然将刀收入鞘内,而方脸大汉的大刀才提至一半。
当啷。
大刀落地。
“嗬嗬……”
方脸大汉捂着咽喉,眼睛瞪得极大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为什么自己苦学十几载的功夫,却被一瞎眼少年一招毙命。
噗通!
方脸大汉倒下了。
“死,死了,馆主死了!”
众武馆学徒惊呼。
陈胜循声突进,杖刀扬起,鲜血一路挥洒。
他不想看到“武馆徒弟隐姓埋名十几年,练得神功归来替师父报仇”的戏码在自己身上上演。
他有一点和那方脸大汉很像,就是喜欢斩草除根。
“魔鬼,你是魔鬼,大家快……呃!”
又一名学徒捂着咽喉,神情痛苦地倒下。
陈胜反手几刀,将冲到大门口的四名学徒后脖颈切开,随后将尸体踢到门后堵住去路,转身又开始了杀戮。
咔嚓!
清脆的断裂声响起。
哪怕全是一刀割喉,锈迹斑斑的劣质杖刀也已经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使用,寸寸碎裂,只剩下小半截刀身。
不过好在,院里还站着的人,就只剩下陈胜自己了。
但是屋内的,还有几个活人啊。
陈胜侧耳,听到微弱的抽泣哽咽声,将鞘一丢,拿着手中的半截残刀,一步一个血脚印,朝着屋子走去。
“死吧!”
女人从屋子里冲出,手拿一把剪刀朝着陈胜胸口刺去。
五六年的相夫教子,已经让她忘记了曾经所学招式。
陈胜闪身侧转,顺势残刀扬起,与女人擦肩而过。
噗通。
女人倒下了。
陈胜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,走进屋子。
屋子客厅有张圆桌子,老太太正坐在主位,全身颤抖,望着血淋淋的陈胜,满是憎恨之色。
“老婆子我做鬼也不会……”
噗滋!
陈胜随手一挥,再顺手一推,了结老太太的性命,让她连临终遗言都说不完全。
滴答滴答滴答……
鲜血滑过陈胜的手,再沿着残刀,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面,最后形成一滩红渍。
他站立原地,静默几个呼吸后,露出冰冷的笑容。
“找到你了!”
呼啦!
桌布被掀开,露出底下瑟瑟发抖,泪流满面的男孩。
“这才是我听到的哭声啊,小鬼,要怪,就怪你家大人没藏好你吧。”
半刻钟过后。
陈胜打开院门,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。
清泉镇不是破庙,杀了人,官府的人随时可能会到,无暇摸尸敛财了。
“走吧,老马,得找个客栈,要点热水好好洗洗。”
陈胜拍了拍老马的屁股,在上面留下几道血掌印。
“嗷咦嗷咦嗷!”
老马有些嫌弃地叫着,它的胆子在破庙一事后,似乎变得大了些。
又或者没有涉及到自身生命安全,便高高挂起。
陈胜仰望蓝天白云,心里前所未有地畅快。
他从未认为自己是良善之人,只求念头通达,随心所欲。
冤冤相报何时了?
把人全杀了,这报,不就完了么。
长街古道,路上民众见到一个血淋淋的人牵着骡子行走,纷纷躲闪开来,眼中透着恐惧之色。
乱世人命如草芥,清泉镇虽繁华,但在繁华之下,也潜藏着不少法外狂徒。
这里再怎么说,也是边塞之地,朝廷鞭长莫及之所。
“小二,来间上房,再备好热水,我要洗澡。”
陈胜闻着饭香,摸索到了客栈。
他身上沾染的血起了些意想不到的作用,吓退了镇上的地痞流氓。
那群终日无所事事的家伙,最喜欢逗傻子戏瞎子。
“这位客官,您,您这是……”
店小二都被吓结巴了,要不是陈胜和老马就在门口,客栈一楼吃饭的食客,早就夺门而出了。
谁知道这满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