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马蹄声,众人又都紧张了起来,立即准备迎战。
片刻之后,骑兵出现在众人眼前,原来却是前来接应的一队骁骑营将士。
危机解除,众人长舒一口气。有了骁骑营的保护,后面一路顺风,三日之后,抵达大同城南的骁骑营营寨。
李秉吃一堑长一智,也不进城了,就住在军营里。
天策卫与神机营已经控制了大同的四面城门,只要得到皇命,立即就可以诛杀反贼了。
现在基本上已经撕破脸了,皇帝对山西的士绅豪强充满了恶意,山西的士绅豪强也知道皇帝对自己充满了恶意,皇帝也知道山西士绅豪强知道自己对他们充满了恶意。
唯一的疑问,就是皇帝会杀到什么程度,山西的士绅豪强又会反抗到什么程度。
李秉写了奏本,连带人证,送往京师。
相对来说,李秉已经够有悲悯之心了,在路上磨叽了三天,一直到进了大营才动笔向皇帝上奏。
大同城里的士绅豪强们又多了三天时间来迷途知返。
经过这半年时间,大臣们已经逐渐习惯太子监国秉政了。皇帝除非是自己有事情要主动找大臣们商议,否则轻易是不肯露面的。
王文一脸为难地站出来,将山西巡抚遇刺案讲了一遍。
这样省事的皇帝,打着灯笼都难找,大臣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。
青云殿中站满了大臣,最近天气很热,群臣大老远地从城里跑来,也很不容易。
朱文芳听的一愣一愣的,原来还可以这么玩。那可是一省巡抚啊,还挂兵部侍郎衔,竟然说刺杀就刺杀。
朱文芳点点头:“都到这一步了,我也不瞒你们了。父皇对山西这帮爷爷早就彻底烦透了。当年土木堡之变的时候,他们坑我伯父,后来父皇杀了一大批人,却没想到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百官虽然已有心理准备,但听了太子这恶狠狠的言语,还是倒抽一口凉气。
皇帝窝在家里干什么,大臣们都心知肚明,但是没人敢说,没人敢管。毕竟摸着良心说,皇帝真的很好很好了,也不大修宫室园林,也不建设皇陵;也不广采秀女,也不要四方贡献。既没有大兴徭役,也没有乱加赋税。
反正五万天子亲军就在大同,山西的官员、士绅、豪强、商贾,谁敢反抗,以谋逆论,立即夷灭三族,男女老幼,鸡犬不留。”
但是又怕对大臣们太过和蔼了,引得他们登鼻子上脸。
朱文芳催了催:“今天有什么事情奏闻?”
朱文芳坐在龙椅上,左看看,右看看,有意给几位年纪大的老臣弄几个凳子坐坐。
王文见太子沉吟不语,又提醒了两声。
六月二十日,正是朝会之期。
……
可惜,没有办法,皇帝是这个风格,太子也是这个风格。
那就命锦衣卫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,我也知道朝中有很多他们的耳目,尽管去报信吧。
于是朱文芳决定还是先听听大臣们讲些什么事情,再做决定。
要不干掉皇帝和太子?先不说皇帝和太子防外人像防贼一样,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。
就算真的发生奇迹,把皇帝和太子干掉了,后面的汉王、魏王看上去比皇帝与太子还要凶残得多。而且汉王、魏王、夏王的三护卫已经基本上组建完成了。
一旦三王开始清君侧,再联合上肃王与曹国公,在西北那就无敌了。
所以大家根本就没得选,只能跟着皇帝和太子一起疯。
那就死道友不死贫道吧,谁让山西那帮人总是没事找事呢。
一个不受皇权掌控的省份,在皇帝权威极盛的时代,挨削是自找的。就连新占领的日本都比山西要乖的多得多,你说皇帝不杀你杀谁。
大臣们知道太子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,也不敢抬杠,便换了下一個议题,户部尚书沈翼站出来奏道:“殿下,南京周老尚书上表,请求派一批税监去督办盐政。”
朱文芳问道:“周老尚书想让派多少人?”
“至少六十人,盐场、转运,都需要有人监督。”
沈翼还要细说,朱文芳连忙止住:“好了好了,事关重大,把周老尚书的奏本送来,我呈给父皇看过之后再回复你们。”
盐政极为复杂,朱文芳生怕沈翼再提出啥要求来,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。
双方又掰扯了半晌其它政务,方才散朝。
朱文芳一下朝,便径直来到长乐宫。给吴太后请过安,安和夫人亲自端来一碗酸梅汤。朱文芳接过酸梅汤,一边喝,一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。
吴太后冷哼一声:“你那混蛋父亲也真是的,把政务全压在才十岁的儿子身上,他自己倒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,都逍遥自在似神仙了。”
朱文芳笑道:“那祖母把父皇叫出来训一顿吧,正好孙儿有些事情要当面向父皇禀报。”
吴太后向左右问道:“谁去把咱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