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父本就对孔周然勾搭了两个女儿不满,如今听他这么一说,心里的火更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他大手猛地拍向桌子,脸上满是威严,呵斥道:“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!”
孔周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善,但他也是个好脸面的,之前和付疏没离婚时,岳父岳母都对他客客气气,更别说现在他们都离婚了。
就算他想跟楹楹在一起,可楹楹毕竟也是二婚,还带着前夫的孩子,自己愿意娶她就不错了,凭什么要给岳家买车尽孝?
他梗着脖子没服软,也没有说话。
显然他想不明白,从前付家父母之所以对他可是,是因为有原主从中调停所。
有的抱怨都被原主消化了,还要打着他的名义自掏腰包给父母买这买那,两家人能不其乐融融嘛!
如今付楹自己都是个自私自利的,哪有心思做家庭的润滑剂,双方的矛盾这不就暴露出来了?
见孔周然不说话,付父便又接着抱怨:“你当初娶苏苏时怎么说的,会一心一意对她好,和她一起好好孝顺我们,我们正在同意把女儿嫁给你。”
“现在你不仅没兑现承诺,还诱着楹楹和你在一起,当我们付家是什么地方?又让我们夫妻俩的脸往哪放?”
“你要还是这态度的话,我看这婚不结也罢,我们老两口虽然不是生意人,但养活楹楹还是够的。没了你,说不定苏苏也能好好到我俩跟前尽孝!”
这话的意思,就是把付疏性情大变的原因归结在孔周然身上了。
可不结婚,孔周然当然不会愿意。
且不说付楹是他从初中时就想娶的人,单说他这又是离婚又是几乎净身出户,连公司的主导权都失去了,牺牲这么多图什么?不就是为了娶付楹过门么?
要是到最后两人没能结婚,他气都要气死。
于是他不由软了声线,好说好商量道:“爸对不起,我刚才也是太担心楹楹的身体状况,说话有点不好听,您别生气。”
看付父不为所动,他就知道这死老头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。
但他也只能认栽,面上温和有礼心中不情不愿地说:“要不这样,咱们过两天就去看车,正好办婚礼的时候您二老就能坐上新车,到时候二叔三叔他们肯定羡慕您。”
果不其然,听他这么说,付父一下子就变回了慈父形象,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既然你都这么说,那我也就不推辞了。趁结婚买个新车,也算双喜临门!”
孔周然嘴角抽了抽,面上挂起儒雅的笑,心里却憋屈极了。
晚上他把买车的消息告诉付楹,付楹顿时肚子不疼了,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,形色跟泼妇没什么两样。
孔周然的脸上越来越沉,眼神也充满狠厉,直勾勾地看向眼前这个半点形象也无的女人,声音嘶哑:“你以为我想买?要不是为了你,谁会受这个气!”
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,付楹肩膀瑟缩,怒气也兀地平息下来。
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的她连忙变换脸色,露出一个妩媚的笑:“哎呀,我也是心疼你嘛,刚被姐姐分走了财产,又得破费给爸妈买车。”
“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,可你受委屈了,我心里也不好受啊!”
看着她小心讨好的面孔,孔周然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厌烦。
他脑中不由想起高中时的付楹,阳光明媚高高在上,是学当之无愧的校花。
那时候都是自己上赶着对她好,什么时候见过她这副模样?
股东大会上,付疏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知怎么也浮现在眼前,自信张扬从容果决。
他总觉得,那才是他心中付楹该有的样子。
而不是现在这个,因为一点小事就跟他吵个不停的家庭妇女。
然而无论是孔周然和付父的博弈还是狗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,付疏都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,一个星期之后,自己收到了孔周然和付楹的结婚请柬。
怎么说呢,也是够仓促的,就算渣男不爱原主,当初的婚礼也准备了一个多月呢。
难道因为是二婚,所以就一切从简了?
她可不信。
就算孔周然这么想,付楹也绝不会愿意自己的婚礼比不上养姐。
她猜得没错,付楹确实不乐意来着。
可不乐意能怎么办?
孔周然给家里买了车后就要求结婚,说是怕付父付母以这个婚礼做威胁要东要西。
她才不像付疏那么傻!
孔周然的财产都是他们夫妻俩的,凭什么要给付家那两个老东西?
而且她现在月份不小,很快就要显怀了,到时候不仅穿婚纱不好看,万一被人看出来,非议也肯定少不了。
谁让她前脚刚离婚后脚就又结婚了呢?
即便咬死了孩子是孔周然的,也难保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。
不得已之下,只能尽快结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