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到人民医院,王岩松的第二次手术都已经做完了。
据江医生说,手术非常成功,经过在医院长时间的调养,王岩松的体质也比最开始好上很多,很快就结束了观察期。
云岁岁早上先去给他检查了一下,见他状态确实不错,才回了中医科。
还有一个月过年,中医科同学们的见习也将在下周结束,等回学校参加结业考试,就能正式毕业了。
因此这周大家都忙着找郑主任签字写评语,对于其他人的关注反倒少了。
这一波来实习的学生,表现最突出的自然是云岁岁,林院长有意将人留下,亲自为她写了评语,让其他同学十分羡慕。
下班之后,云岁岁特意拿了些补身体的药酒和最新研究出来的药茶去了费家。
冯素莲看到她,平时扬起笑容,“云大夫咋过来了?”
云岁岁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,“谢谢费老的车票,之前我不在家,没能上门道谢,最近正好做了些药茶包,拿来给你们试试。”
“又不是啥大事,我们家老费都说了,就算他不行这个方面,云大夫你自己也有办法买到卧铺票,这么客气干啥?”
冯素莲拉着她进屋,唤道:“老费,别写了,云大夫来了!”
费老从书房里出来,鼻梁上还架着眼镜,遮住了犀利的眼睛,周身的气势却不减分毫。
他面上并不算热络,只颔首示意,“云大夫来了。”
云岁岁微微一笑,“费老最近感觉怎么样?脸色看着不错。”
费谨行如实回答:“托云大夫的福,精神头好了不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云岁岁认真道:“没事的话,每天上午可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,有助于阳气运行,晚上睡觉前也可以泡个脚,水温不用太高,微微出汗效果最好。”
“我带来的酒您不能用,但是茶可以煮水喝。补气健脾的那包是给您的,全家人都可以喝,另一种养气血的给女同志喝。”
费老点点头表示知道,冯素莲则是直走到墙上挂着的日历前,用钢笔一笔一划地把她说的话都记在了上面。
记完又去厨房拿水果,顺便邀请道:“云大夫晚上在这吃吧,成涛早上让人送了大棒骨来,咱们吃酱骨头!”
云岁岁婉拒:“孩子还在家里呢,一刻都离不开人,娇气得很。”
冯素莲虽然没有孩子,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一下子就会意了,“也是,孩子也得吃饭,云大夫又要上班又要顾家里,真了不起!”
目光里带着几分羡慕。
云岁岁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,笑着道:“冯同志也可以啊,往后开放了,工作机会肯定很多,像冯同志这么细心的人,干什么事肯定都能干好!”
冯素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我?我可不行,我啥都不会。”
“怎么会呢?听说冯同志的针线活特别厉害,还会绣花样呢!”
云岁岁皱皱鼻子,“我就不会这些细致活,给病人扎针还行,要是往布上扎,手就笨得很。”
被她的样子逗笑,冯素莲捂嘴乐道:“缝缝补补,大家都会,哪有那么厉害?云大夫不说我都忘了,听说你生了对双胞胎,我也没啥送的,给他们做了双小鞋子和小帽子,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。你等会,我拿给你!”
说着,她就进里屋拿东西去了。
等她进了屋,费谨行突然道:“素莲的事,是吴青山告诉你的吧?”
云岁岁表情微顿,知道这种事瞒他没有意义,便“嗯”了一声。
费谨行眸色动了动,眯起眼道:“他是不是还让你劝素莲离开费家?”
云岁岁:“……”
这是安监控了么?
费谨行冷嗤一声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他那老小子,能憋出啥好屁?”
两个老头儿,全是跺个脚岩市都能抖三抖的角色,云岁岁能得罪得起谁?
因此她眼观鼻鼻观心,问啥都装哑巴。
费谨行也不逼她,冷哼一声:“你回去告诉他,没可能的事少琢磨。”
半晌,他叹了口气,又道:“算了,你和他说,素莲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,不管我是死是活,都不会让她吃苦。”
云岁岁心中撇嘴,看费家子孙对冯素莲的态度,总觉得这话不太靠谱。
但那是人家的家事,她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说:“您放心,我会一字不漏地如实转达。”
费谨行嗯了一声,看冯素莲出来了,说了句“还有事要处理”,就又转着轮椅进书房去忙了。
冯素莲看他这样,略带歉意地说:“云大夫别介意,他就这样,只要没病得起不来,就有一大堆事要忙,尤其是这个岁数了……家里子子孙孙一大堆,都得安排好。”
她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。
“没关系,有的忙总比没事干强。”
云岁岁把目光投向她手里,“这小帽子是冯同志亲手织的吗?真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