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,瓶儿。”
门外传来李瓶儿那娇柔的声音。
潘金莲与李瓶儿白日方相识,然二人相谈甚欢。李瓶儿虽现为花子虚之妻,居三进之大宅,出入皆有婢仆侍奉。
然她与潘金莲一般,亦曾为他人家之婢,历经诸多苦楚,正因如此,二人总有道不尽之言语。
潘金莲开启门扉,只见李瓶儿孤身一人俏生生地立于门外。
她赶忙将李瓶儿迎入:“是否有何物遗落于我这儿了?”
李瓶儿微微摇头,她牵过潘金莲那细腻柔滑的手儿微笑说道:“我家官人啊,又随隔壁西门大官人去青楼饮酒作乐了,估量今晚恐又不会归宅,我想着独自一人入眠,不如与你一道闲谈,如此便不憋闷了。”
潘金莲点头:“甚好,反正我家相公亦须明日方归。”
李瓶儿听闻潘金莲言武大明日方归,那眼眸之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之意。
即便如此,李瓶儿脸依旧不动声色,她手挎一竹篮,对潘金莲言:“我还备了些许糕点,等会儿咱们边聊边食吧。”
两个女子手牵手欢欢喜喜地入了屋。
此时,于边之巷中,西门庆与花子虚二人正鬼祟行事。
西门庆手提一灯笼,拉着花子虚之手问道:“皆准备妥当了否?”
花子虚那枯黄之脸色于昏暗光芒映照之下,显得尤为猥琐。
“西门大官人放心,我家娘子携去之那些糕点中,我偷偷下了药,这是我家娘子都不知道的事。”
西门庆愣了一下,对花子虚问:“怎地,你还瞒着你家娘子啊?”
花子虚笑言:“西门大官人不是言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抢吗?”
“近段时日我的身体已有极大好转,我家娘子每日给我食那些大补之药,现今我感觉自身体内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。今日夜晚,月黑风高,正是行那美事的大好时机。”
“我在我家娘子的糕点内下的药甚是凶猛,等一下她们二人吃了之后,咱们便偷偷进去。”
“西门大官人趁机将潘金莲办了,我便牵着我家娘子之手归家,把门关,而后行那美妙之事。”
听了花子虚之言语,西门庆之眼中流露出一份狡黠之色!
“原来如此啊,不过话说回来,你娘子给你食的那些药必不如我的好,你看今晚我还特意为自己准备了一份。”
说着,西门庆便自怀中取出一瓷瓶,他自其中倒出两颗丹药给了花子虚。
“你将此两颗药吃了,吃了之后必保你金枪不倒、夜御数女,到时或还会将家中那些未开苞之婢皆唤来侍奉呢。”
花子虚兴奋至极,丝毫未多想,径直便将此两颗药吃下肚了!
继而,西门庆与花子虚二人偷偷来到武大家的后门。
此处已有一家丁候着,那家丁已将后门开启。当西门庆与花子虚刚欲进入之时,花子虚的身躯忽而微微晃动了一下:“大官人,我的头怎地有些晕乎啊?”
接着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于地。
早有预备的西门庆对那家丁使了个眼色,家丁即刻将花子虚病恹恹的身躯扛了起来。
“你将他给我带至宜春院去,等这边事成之后,我会令李瓶儿去宜春院接他。”
“是。”
原来西门庆早已谋划妥当,今夜晚他要一箭双雕,享受那齐人之福!
等他将此两个骚媚入骨之女人都拿下,到时只需稍稍安抚一下李瓶儿,便可令她为己演一出戏,佯装是李瓶儿与食了药的花子虚二人去了宜春院玩耍。
西门庆自怀中取出另一瓷瓶,他倒了两颗放入嘴中,一边咀嚼一边笑着说:“这两颗才是龙虎丹,吃了它,今夜晚本大官人便生龙活虎!”
“嘿嘿,两位小娘子,吾来也。”
恰似适才花子虚所言,对西门庆而言,妻逊于妾,妾次于偷,偷不如抢!
现今他既偷亦抢,所偷乃女子之心,所抢乃别家娘子!
这般滋味儿思来当真美妙!
西门庆踮起脚尖,踏入武大家后院。
二楼的卧室内闪烁着微弱的烛光,西门庆进手提灯笼朝前行去。正当他伸手欲推开房门之际,蓦地感觉背后有一阵阴森冷风拂过。
西门庆遽然扭头,发觉背后空无一人。
他又向前行了几步。
“嗖!”
那阵阴风令西门庆通体打了一个寒战。
“谁,谁在那儿?”
然而西门庆左瞧右瞧,就是无法寻得那令人毛骨悚然之物。而就在西门庆推开房门欲行进入的刹那,骤然觉察身后站立着某物。
他猝然转身,只见一个身躯高大之人屹立眼前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武大。
论起来,武大亦须感激李清照与赵芙笒。
自带着两位千金大小姐从桃花山下来后,武大原想着让众人在十字坡的客栈内休憩。
然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