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庞,又有些红晕的耳尖,从未觉得他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如此有意思过。
“有什么好羞的?”
不错,贺兰绪这一点点表情,在林若萱看来就是害羞了。
“没有。”贺兰绪一下将勾起的嘴角沉了下午,过了片刻,他换了话题:“不睡吗?”
“我想何时睡就何时睡。”林若萱笑道,“你是何时发现,心悦于我的?”
既然林若萱这么问,贺兰绪还真就仔细想了想,“或许,是在丹穴山的时候。”
那是他们第一次长时间分离,几乎不知晓对方的所有情况,又恍然间毫无准备的相遇。
“那你呢?”贺兰绪又问,“怎么又幡然醒悟了?”
这话好像是在说她之前就糊里糊涂……不过他既然是那时候才这么想的,只能说,她师父师伯都是空穴来风,那时候他们俩准是没有那么明显的。
林若萱道:“不知道啊,想那么多做什么,我当时就是想……不想你就那样走了,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呀。”
那日在仙泽大会上他若是真的转身走了,她当真会后悔的。
不过她这么说,贺兰绪好似又有些不悦,他不悦地时候,总是会垂一点睫毛,语气也稍稍有变,这些年,就算很少见面,透过一面铜镜,林若萱也已经越发的能够察觉到他的这些情绪了。
他道:“那这么说,你只是觉得,还行?跟我做道侣也不错?”
“当然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林若萱又笑,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确定关系后,她脑补太多,总觉得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,就是有点委屈。
于是她将他的手牵了上来,笑道:“我重说,整个仙界,我只想跟你做道侣,从妙元界到现在,都希望你在我身边。”
然而这话似乎没什么作用,贺兰绪反而嘟囔道:“你希望好的人,在你身边的人多了去了,我怎知我是不是跟彦藏孟承渊他们一样?”
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小心思,如今细细听来他的语气语调,林若萱当真是心里发痒,不过想想,或许从前,他也是有这么多心思的。
“一样也不一样啊。”林若萱说着又朝他挤了挤,“我有两个师父,两个师兄,一个师妹,但道侣是只有一个的,我只想跟你做道侣啊。”
之前分明都是贺兰绪主动贴上来的,在林若萱稍微主动一些后,他却反而有些无措。
他的主动,是试探,是深思熟虑,是无法忍耐稍稍露出来的那一点情动,他习惯了当林若萱不知情时,露出那般从容不在意的神情,每次期待着她能说出或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,但当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时,他都会缓缓松口气。
从前,他怕贸然说出扰了一汪清池的平静,再加上所有事情都仿佛没有尽头的接踵而来,便埋藏在了心底。
而这时她过来一点点,贺兰绪反而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林若萱似乎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,虽然以前她未曾察觉,但此刻只是稍微回想,就知道了。
她轻轻戳弄贺兰绪的锁骨,反过来道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,当初在妙元界的时候,你不是还牵我的手吗?说什么维系历史,需要维系吗?”
贺兰绪:“……”
这事当时她的分身被唬住了,现在林若萱以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都看了一遍,自然能够发现端倪,妙元界供奉的是她,他就是个搭配的,吃不到什么信仰,哪里需要维系?
当时也不知为何她的分身没有看出来,甚至贺兰绪还叫她的分身不要告诉她,现在想到他刚做了亏心事就立马变脸让她不要告诉自己,她就乐。
贺兰绪当然记得这件事,当时只是想牵一下,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用那般拙劣的话,所以说完就后悔了。
到了此刻,面对林若萱的目光,他无奈依旧只能装作平日里那般不动声色,道:“现在细想来,确实考虑不周罢了……”
是这个借口考虑不周,还是什么不周?
林若萱想问,却又作罢,反正她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忽然,又听贺兰绪转移了话题:“你当真没有在人界有过道侣?”
“这个我不是说过没有了吗?”
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们拿着小铜镜传讯的时候,他就问过这个问题了。
于是贺兰绪换了个说法,“素寒在人界就有不少,他每次去,几乎都会遇上。”
林若萱:“……”
“素寒是素寒,我是我。”
似乎仙主也觉得自己问的太多,张了张口,本欲再度追问,又觉得哪里不对,于是话到了嘴边,就是:“不要紧,我只是觉得,在人界,你身边也应该有很多人,不过我只是想知道,并不是想与那些死人争什么。”
“以前怎么没见你对我人界的经历有这么多的疑问?”
以前他几乎不会过问她的这些事,如今却仿佛从她刚到仙界,再到人界的那一点,他都要扒个干净。
其实贺兰绪也不知为何,以前他不想问的,问过